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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加拿大中小学的排名?专访菲沙研究所学校绩效研究主任Peter Cow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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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沙研究所(Fraser Institute)是加拿大首屈一指的智囊研究机构,总部位于温哥华,在卡尔加里、多伦多、蒙特利尔等地均有分部。其研究涉及到教育、医疗、税收、环境、能源、经济等关乎民计民生的众多领域,其中最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莫过于每年春季发布的加拿大中小学成绩排名报告。

      很多学生和家长认为学校排名报告提供了大量的参考信息,里面的数据可用来对不同的学校进行学习成绩方面的比较;另一方面,却有不少老师、学校站出来反对学校排名,认为不同学校之间没有可比性,纯粹的学校成绩排名为学校、老师甚至学生徒增了压力。很多华人家长更是受到语言的限制,无法了解到学校排名的背景和详细信息,在择校问题上懵懵懂懂。今天我们就专访考利先生。
     专访人物——Peter Cowley
     考利先生(Peter Cowley)是菲沙研究所学校绩效研究部的主任,致力于学校绩效研究数十年。于1994 年出版了写给BC 省中学生家长的《家长手册》,于1998 年开始指导菲沙研究所的第一份学校排名报告《BC 省中学排名报告》,直到今天。风趣幽默的考利先生在采访过程中娓娓道来,详尽地回答了我们的每一个问题。
     学校排名竟为何物,直教人热议纷纷
     中小学排名报告是菲沙研究所根据教育局网站公布的学生信息、以学生考试成绩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学校排名榜。中学的排名指标是各年级学生的平均省考成绩、挂科率、男女生成绩差异、毕业率、留级率等,而小学排名的基础则是基础能力测试(FSA)中的阅读、写作、数学等成绩。这些排名报告里面不仅包含了每所学校的成绩信息、学校排名,还包含了每所学校过去5 年的整体表现,并且提供英语为第二语言(ESL)学生的比例以及家庭收入等信息作为参考。
      学校排名的美丽与哀愁
      谈到学校排名的初衷,考利先生说,制作学校排名报告是为了让家长了解每所学校在学习成绩方面表现如何。他谈起自己的亲身经历,当年为女儿选择学校时,并没有这样的一份排名报告可以参考。在当时,学校董事会不给家长提供这方面的信息,到底哪所学校的学习成绩更好,家长们无从知晓。让家长们更方便、更快捷地了解每所学校的学习成绩情况,这便是建立学校排名报告的原由。为家长们提供客观、真实的信息,以便对各学校学生的成绩进行分析、比较,同时还可以查看同一所学校近5 年的整体表现,这便是制作学校排名的初衷。
      然而,成绩单不是万能的。在学校的成绩报告中,只包括了读、写这些能够量化的学习内容,不包含批判性思维能力、社交技巧、社区服务等无法进行统一打分的内容。考利先生表示,并非是他们不想将这些内容加入到成绩报告里面,只是目前无法找到合适的指标来对这些能力进行统一的衡量。因此,建议家长们在使用成绩报告的时候充分考虑到这一点,除了查看各所学校的成绩排名之外,还需比较学校的其他方面,比如课外活动项目或者学校设备。
     不能承受的排名单之重?
     自学校排名报告问世以来,关于学校排名的争议就从未停止过。有的人认为排名过分强调成绩的重要性,不能够反映学校的真实水平;有的人认为排名对于提高成绩本身并无帮助,因此怀疑排名没有价值;还有的人认为学校排名增加了学校和老师们的负担。BC 省教师联合会主席艾克(Jim Iker)更是公开反对学校排名报告,认为学校排名给老师和学生都带来很多压力。
      面对种种非议,考利先生做出了回应。他说,学校排名报告本身是一个大数据的研究报告, 是对学校教学状况的真实反映,更加侧重于学校在近期内的发展状况。各学校的学生成绩其实已经在各省教育厅网站上公开,而他们只是把教育局公布在网站上面的成绩相关信息,进行了汇总、分析和报告,让数据变得更直观。其次,学校排名所依据的考试成绩全部来自教育体系,考试并非是菲莎研究院自行安排。所以,排名给学生带来压力,无从谈起;而带给教师的压力,则是来自于社会舆论对学校排名的解读方式。
      至于考试带给学生的压力,考利先生认为考试只是检验一下阶段性的真实学习成果,老师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了解学生在哪些方面做得好,在哪些方面需要再努力。而老师们应该做的不是强调考试的重要性,而是帮助学生减轻心理压力,告诉学生只要轻松应答、将所学的知识展示给老师即可。
     公与私,抵不过爱与恨
     对比以往的学校排名报告,我们不难发现,私校成绩往往高于公校。以《2015 年BC 省中学排名报告》为例,在289 所学校中,排在榜首的约克豪斯学校(York House School)和小花学校(Little Flower Academy)均为私校,而公校中得分最高的大学山中学(UniversityHill)排名仅为19 名。只有5 所公校跻身前35 名,而前50 名里面公校仅占了9 个名额。因此,不少人产生这样的疑问:私校(注:这里不包括不参加排名的私立国际学校)是否比公校好?
      公校与私校历来纷争不断,很多新移民家长恐怕对于公校与私校的区别还不太了解。在加拿大,公立学校由政府拨款,对学生提供免费教育,学生入学无需测试,也无需提供任何家庭背景资料,按照年龄安排进不同的年级。一般情况下,学生只能在家庭住址的学区内选择学校,不能跨区选择。而私立学校则不受地域限制,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向选择心仪的学校,但是要缴纳数额不小的一笔学费。所以对于加拿大公民和移民来说,公校与私校的选择相对容易的多。同样是由于这个原因,私校的办学理念就非常明确。对于在私校里占相当大的比例的宗教背景私校来说,为后代提供高质量的教学,并且传承教义尤为重要;而对于其它私校,只有拥有过硬的教师团队和业绩,才能带来丰厚的经济效益。多数私校要求学生参加入学考试,相对来说学生的平均学习成绩普遍高于公立学校。这也是多数私校排名靠前的原因。
      在公校与私校的选择上,考利先生表示,二者各有所长。从成绩单来看,私校排名好于公校,但是公校在成绩方面进步很大。2015 年BC省进步最快的10 所中学,全部都是公立学校。另外,相比于私校,公校往往规模比较大,有能力开办各种各样的学习项目与课程,以及课外俱乐部,对培养孩子的领导力非常有利。公立学校里的优秀学生比比皆是。对于家长来说,要清楚地认识到学校的排名来自于过去其他学生的表现,并不代表你的孩子会有同样的成绩。所以学校好还是不好,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问题。
      学校排名单的正确解读方式
      不少房产经纪在出售房产的时候,常常会提到学校排名,排名好的学区房子可能会抢手一些,而价格自然也就高一些。对此,考利先生回应,人们往往主动接受自己感兴趣的信息,这句话非常适用于买家的心态。学校排名报告本身,只是一份客观的成绩评鉴报告。而对于报告的争议,多半都来自于对报告的误解、误读、误用。在此,考利先生给出了报告的正确使用建议:

      对家长而言,学校排名报告汇总了各个学校在过去数年内的学生成绩,里面所包含的信息之广、统计之多,恐怕家长自己是很难搜集到的。所以它是一个数据库,为家长提供需要的信息。如同任何信息,学校排名只作为参考,而不是依据。况且,排名不是衡量学校优劣的唯一标准,它只是学校在学生成绩方面的一个客观评估和分析,切勿唯排名马首是瞻。

     对学校而言, 5 年的整体评估能够帮助他们看到学校的表现与发展;虽然不能以排名定终身,但逐年下降的排名趋势一定说明学校存在教学和管理上的问题,进而反思该如何改善和提高,让学生能够获得应得的优质教育,取得更好的成绩。

      给家长们的几点择校忠告
      学校教育对于孩子的一生至关重要,每一位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接受到最好的教育。如何为孩子正确地选择合适的学校,是所有家长关心的问题。对此,考利先生给出了以下几点忠告:
      第一 根据孩子特点,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解孩子的兴趣、爱好和特长,是选择学校的关键。有些孩子自我约束能力比较弱,需要更多的关注和督促,也许私立学校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替代家长管理孩子的学习;如果孩子在某一项艺术或体育技能上有出色表现,那在这些方面有特殊的项目的学校就应该是首选;如果孩子天生就是喜欢与人交往,在规模大的公立学校可能就会如鱼得水,培养出强大的领导能力。
       第二 锁定2-3 所学校,了解学校实际情况。家长和学生不妨到学校去看一看教室里学生的学习氛围如何,了解一下学校提供的学习项目、艺术与运动方面的俱乐部组织等等,看看学校环境,做一个综合的比较分析。

       第三 咨询其他家长,了解亲身经验。可以打听周围的亲朋好友,看看有没有孩子在目标学校读书,向其了解孩子在学校的实际情况如何,询问他们是否推荐就读该学校,以及推荐/ 不推荐的理由。他们的亲身经历和感受,也能够为学生和家长提供一些重要的信息。

     第四 委托专业的教育咨询公司,提供完整的选校方案,每所学校的优点和缺点,家长都需要了解。

     总之,合适的才是正确的。考利先生说,菲莎研究院愿意做更多的教育方面的研究报告,只要教育厅能够有可用的数据。然而,大数据分析提供的只是信息,而不是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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